2025年8月3日,河南洛阳白马寺内,地表温度已达38℃。烈日下,一群身着灰布僧袍的身影穿梭于田间,或挥动铁锹翻土逸富盈策略,或弯腰收割红薯。这一幕让游客驻足惊叹——佛教“祖庭”中的修行者在酷暑中以传统农耕方式自给自足。
上午10时许,进入白马寺后院,穿过写着“游客止步”的木门,一片数十亩的农田豁然显现。僧人们头戴草帽,肩扛锄头,在垄间劳作。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僧正用竹筐搬运刚挖出的红薯,汗水浸透了他的灰袍,动作却沉稳如常。“天热时早晚干活,中午歇息。”他抹了把汗,笑称“出出汗更清醒”。
寺内义工介绍,白马寺遵循“农禅并重”祖训,僧人每日需完成固定农活:春种秋收、浇水除草、晾晒谷物。今年夏季高温持续,寺院调整了作息时间,但劳作强度未减。粮食作物以小麦、红薯为主,蔬菜则供应寺内斋饭。晾晒场地上,成捆的麦秆和成袋的黄豆整齐码放,几位僧人正用木耙翻动谷物,确保均匀晾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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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马寺作为中国第一古刹,始建于东汉永平十一年(公元68年),印度高僧摄摩腾与竺法兰在此译经传法。据《洛阳伽蓝记》记载,早期僧人“耕田自食,织布为衣”,将禅修与劳作结合,形成“一日不作,一日不食”的戒律。唐代高僧百丈怀海禅师立《百丈清规》,强调“农禅合一”,认为劳动是修行的重要部分。
白马寺监院妙通法师表示,农禅不仅是生存手段,更是修心法门。僧人通过体力劳动体悟“无常”与“无我”,例如插秧时需弯腰数千次,正是对“放下执念”的具象化实践。寺内保存的明代《农禅日志》显示,过去僧人需完成“春播百亩、秋收万斤”的指标,收成除自用外,还用于赈济灾民。
近年气候变化给农禅带来挑战。2024年河南大旱,寺院后山机井水位下降,僧人改种耐旱红薯,黄豆种植面积缩减至往年三分之一。客堂师傅坦言:“干旱导致黄豆绝收,原本计划分发的3万斤豆子只能取消。”尽管如此,寺院仍坚持将红薯、玉米等作物晾晒后供僧众食用,拒绝采购市售粮食。
更大的冲击来自旅游业。白马寺年接待游客超300万人次,周边商铺售卖开光法器、高价素斋等现象屡见不鲜。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白马寺内仅设免费茶舍,功德箱无人值守,香客可随意添香油钱。印乐方丈曾说“佛门不靠香火吃饭”,2015年他关停了寺内武术表演,改设禅修课程。
现年59岁的印乐法师,17岁出家,2005年接任白马寺方丈。上任后,他推行三大变革:去商业化,取消门票外所有收费项目,拆除寺外商业街,商铺统一由僧人管理,收益用于修缮古建;农禅制度化,制定《农禅日程表》,规定僧人每周劳动不少于10小时,种植作物需通过有机认证;文化传承,开设佛学与农学融合课程,邀请农科院专家指导生态种植。
改革初期阻力重重。部分僧人认为劳动“有辱清修”,印乐法师以身作则,常亲自驾驶拖拉机耕地。一次采访中,他指着掌心老茧说:“这才是真功夫,比念经更磨心性。”十年间,寺院逐步实现粮食自给率达70%,并建立“素食供应链”,将多余蔬菜捐赠给周边社区。
白马寺模式引发两极评价。支持者认为其“回归佛门本源”,一位游客留言:“在这里看到僧人种地,才懂‘扫地恐伤蝼蚁命’的真意。”反对者则质疑:“过度强调劳动是否违背戒律?”佛教学者李教授分析:“农禅的核心是‘借事炼心’,关键不在劳作形式,而在保持精进心。”
2025年7月,印乐法师调任少林寺住持的消息传出后,白马寺僧人自发在农田旁立碑,刻上《农禅偈》:“锄头落地见真章,汗滴入土即供养。”新任监院表示,将继续推行农禅制度,“让修行回归土地”。
当都市寺庙争相打造“网红打卡地”时逸富盈策略,白马寺的僧人仍在烈日下挥汗如雨。他们的犁铧翻动的不只是土地,更是一个关于信仰与生存的古老命题。正如寺内古柏上悬挂的木牌所书:“佛法在世间,不离世间觉。”或许,真正的修行从不在云端,而在与土地的每一次触碰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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